妄欲

文笔非常差,你喜欢就好。

情丝

 

我是这醉仙居的乐官,名字倒是没有,他们都叫我红雨姑娘。时间长了我也不去管自己究竟叫什么,不过我遇到了第一个问我名字的混小子。

 

大概是梅花时节,我出去买了些胭脂钗头,又嘴馋巷子里的糖粘,谁知刚进巷子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靠在外墙,身上还有吓人的伤口。我当时吓得连跑的勇气也没有,张了张嘴刚想喊人,却听见一个微弱又沙哑的声音,

 

“姐姐……能不能别叫人,我马上离开。”

 

他这一声反而吓到我了,我本来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弟弟,可惜了饥荒的时候饿死了。我踉跄走了两步,给他递了个帕子让他包扎一下。我没敢看他,直到他走了我才松了口气。

 

在原地缓了口气我便去了糖粘铺子,老板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,看着天色近中午也要回去休息,他和我说有个公子的糖粘还没拿走,我听着也没太在意。出了巷子看见捕快又再贴告示,好像是又有刺客。

 

 

那件事我没放在心上,不过几天以后妈妈说有个公子让我去弹曲子。一进去我见了那人,他手里的帕子与我的一样,那这个人想必是这几天他们说的刺客。

 

“姐姐,那天多谢你了。”

 

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,我想大概是生过病。他把帕子递过来,说了些客套的话又问了我名字。

 

“我可没有名字,他们都叫我红雨姑娘。”

 

“我不想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你,那我还是叫你姐姐好了。”

 

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,他在这边呆了很久,我抚琴他饮酒,屋内光线越来越暗。我让侍女点了灯,他也终于放下了酒杯收回了看着窗外的目光。他向我告辞,说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,又说下次再来见我。

 

“对了姐姐,我叫俞虫夏。”

 

 

他说的下次过了很久,春衫替换了狐裘他才出现。小虫夏说要带我去看百花会,听说是县令安排的祝寿,我一直想去看。小虫夏带我去了一个首饰铺挑镯子,外面有点吵闹我抬头便瞧见了贺鹤贺大人,那是无数渊都姑娘的闺中梦中人。可不光如此,贺大人还是追捕小虫夏的名捕之一。

 

我有些担心的拽了他的袖子,他只瞥了一眼又在挑镯子,好像根本不怕被发现。后来我们又沿着河边的摊子挨个买,大部分都是吃的,我才发现小虫夏喜欢吃甜口的糕点,跟小孩子一样。我笑了,他看了我有些不明白,但是也笑了。我想他也是个孩子。

 

“小虫夏,你看这边有算命的。”

 

“你还信这个啊。”

 

我拽着执意要测,但是却得到了并不好的结果。他没说什么,反而乐滋滋地将我推走,小虫夏说要带我去一个新来的胭脂铺子,我心事重重没注意一抬头跟贺大人打了个照面,他在往这边看。我侧头看了一眼小虫夏,他仍在看着前面表情也没变。

 

当晚听说又出事了,不过小虫夏脸色不好,我一直和他在一起肯定不是他做的。我拍拍他,让他先走。

 

“还真是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混蛋,把我和姐姐的兴致都搅没了,让我知道了定不饶他。”

 

他很快消失在人海里,我也回了醉仙居。后来在街上我看到贺大人和手下在搜捕什么人,有一张算不上画像的画像——下半张脸都是遮住的,我知道这是小虫夏。我隔着街道远远看一眼,贺大人看着那张画像的眼神有种说不清的情绪,我怕被发现就匆匆走了。

 

没过多久一天晚上我听见窗户有声音,刚打开窗就看见小虫夏浑身是血靠在旁边,我吓坏了,赶紧把他扶起来。不敢叫郎中我只得简单给他包了包,那伤口都是要紧的地方但也不是很致命,他还在发烧。我忍不住了便去找了个信得过的姑娘让她去抓药,好不容易调养了几天小虫夏总算能起身了。

 

“姐姐你费心了。”

 

 

我听他说这次的计划被贺大人知晓,因此被埋伏了,他也是拼尽全力杀出圈子。他说原以为逃不掉的,谁知道包围有空隙他才跑了。我又想起了那日贺大人的眼神,再看看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俞虫夏,我一时有了一个想法,却又觉得是笑话似的。我叹了口气,让他好好休息便出了门。

 

过了两天小虫夏和我告别了,他伤口还没好。我本想留他再住两天。

 

“我再住下去,姐姐你就要有麻烦了。”

 

果然他走后第二天贺大人又带着人到处搜查,我每天坐在房间里就怕听见什么消息,但又担心没有消息。后来小虫夏让人捎来一封信,说他已经好很多,我这才放下心。

 

后来两年他出现的少了,不过我听着街上的消息可不少。一些尸位素餐的人莫名消失,而他的赏金却高不下。不过听说一直没人抓到,只是一些捕快恨的牙根痒,在我这喝了酒不免多骂两句,而我也只能忍住笑。

 

俞虫夏总算来见我了,每次见他都是不同的样子,他说这是易容;我也不太懂这些东西,只觉得新鲜。他还带了很多脂粉让我送给其他姑娘,我打趣他是不是看上了这里的谁让我做媒,他只笑着喝酒。我也没继续问,只是坐着弹琴,过了一会我才听到他的声音。

 

“我啊,可没什么喜欢的。”

 

“嘴硬。”

 

我停了乐声反驳他,而他也只笑着继续喝酒,我就在一旁数落他跟个酒鬼一样。他小声嘟囔了些什么我也没挺全,只记得说是“沉醉度日也不错”之类的。

 

 

又一年的灯会,妈妈让我们这些乐官都可以出去玩。我换了身新衣服和几个小姑娘出去了,刚走没几步她们就赖着不走了;我抬头一看,就见了一身便服逛灯会的贺大人,她们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见。待人走后我拉着她们赶紧走了,顺便调笑了小姑娘几句。

 

当夜寺院门口的树上挂满了福符,都是来的客人自己写的。我在寺门口拜了拜,希望以后身边的人都能平安。而那几个姑娘早就凑在一起开始写符了,我四处张望看见了正在挂符的贺大人。出于好奇等人走了我自己溜过去,做贼一样踮着脚把人挂的符又取了下来。

 

就是一张红符纸,写着“平安喜乐”四个字,不过下面画了一只黑色的鸟。我心头一惊,赶紧又挂了上去。

 

四季交替一年又一年,俞虫夏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混蛋,我身边的小姑娘都被他逗过,气得我就想把他赶出去。而偏偏他就是那副谁也不管谁也不爱的样子,说恨其不成也不是,更多的只是心疼。

 

他来了就只是喝酒,然后再跟我说说江湖的趣事。他见的太多的,远不是一个小小的渊都。我听着也就入迷了。

 

“你在的地方什么样。”

 

“黑暗,无光。”

 

他看起来满不在乎的,一壶酒下肚就又看着窗外,我时常好奇有什么好看的。也不过是街道、人群、小贩、叫卖声、市井气;在他眼里反而成了热闹,我都看腻了的。

 

 

这几日有姑娘跟我说贺大人死了。

 

好像是在一次抓捕被出卖了,因公殉职。好几个小姑娘哭的不成样子,毕竟入冬了,天气太冷了。又听说县令打算隆重的给他送葬,我们这样的身份也只能躲在屋里哭一哭。

 

禁了丝竹声,我也算是休息了。俞虫夏又来了,在我房间里我给他温了一壶酒,外面的送葬声很大,房间里安静的要命。

 

“你可算能轻松一点了。”

 

我靠在窗边看着队伍越走越远,忍不住落泪,语气里也有埋怨,想着这人怎么能这么冷血。他就坐在炉子边烤着火,我没回头看他的样子,想来也依旧那么玩世不恭。

 

“姐姐你这碳该换了,烟这样多对身体不好…”

 

“坐在旁边我眼睛都疼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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